2015年5月27日 星期三

+滾動中的改變:社福聯繫會報與台新慈善雲小記+

這兩天連續代表社家協會參與了兩場活動、一場是政府單位辦的、另一場是台新銀行慈善基金會辦的、很難得的遇到許多針對現況務實工作的會議內容、讓人在這樣的大環境裡不至於失去信心的感覺。

過去參與過一些政府單位的會議、針對議題總是重重提起輕輕放下、現實的問題不太想碰阿你也最好不要告訴我;但昨天的會議中、科長認真地與社福團體反思「提供的服務涵蓋率夠不夠、如何彼此合作、引導資源流通」、而不是大家很用力卻彼此看不到效果、或是需要被幫助的對象卻無法接觸到資源、一起將各種方案彙整在牆上、共同激盪。看到這樣的科長、聽到許多認真設計方案引導孩子們找到自信自立能力的社工們的分享、讓人很感動。

今天到台新銀行慈善基金會聽了一場群眾募資的介紹、從社福團體出發、透過協助與天使們的加入讓社福團體有可獲得盈收的商品、走出以往多專注於受助者的服務方式、也必須開始回過身與捐贈者或社會大眾溝通互動、關於價值、關於目標、關於夢想、而不僅僅是試著寫一份穩定制式的企劃書拿到政府補助案。讓社服走入社會、走入群眾、也讓群眾走入社福機構、參與並了解台灣的各種角落。

我想起夏林清老師在社會治療研討會說的、很多時候社福團體為了存活而必須去「搶公糧」(申請政府補助案)、這樣助人工作者才能活下來、卻也在拿了公糧時被考核捆綁而遠離原先的目標。我想、這樣的困境雖然一時半刻不會消失、但從這兩天的這兩場會議、我總覺得有些不同的可能性正在鬆綁與轉動。

雖然很緩慢、但我確實看到了許多改變的萌芽。不僅是社福團體、還包含一直以來被視為不會改變的政府單位、與業界基金會。

改變是痛苦的、但改變是唯一的活路時、很慶幸這條路上有很多人、很多又熱血、又關懷社會、又現實、卻又不至於失去夢想的人們、很溫暖的向前走。有點感動。

2015年5月18日 星期一

+老夏見面會小記‧思索來時的路徑+

一間小小的851教室擠得水洩不通、人們三三兩兩席地而坐、或坐在窗邊書櫃上、吧檯上、恍若一種未被限制的大樹下開講、親近的、自在的、卻犀利的。

我一直很喜歡這樣的場境、每個人的經驗都是珍貴的、都是可以分享的、沒有優劣的、是幫助我們看見我們活著的脈絡、我們彼此的樣貌與位置的、可以自在的、而且可以混亂的。

一邊聽著老夏細數歷史、處境、一面思考怎麼一路走到這裡;從台大姚媽的課開始接觸到本土心理學、畢恆達老師給了質性的思維並打開對不同處境的理解、王增勇老師的一堂建制民族誌打開制度與實際的矛盾、碩班研讀詮釋現象學、理解語言的點亮與黑暗、實習遇到第一個督導、帶著我看不同的生活處境、用很不一樣的觀點看案主的精神疾病;也透過她自己的實踐、讓我看到諮商的有限與實際需求間的斷裂。

一直卡在喉嚨裡的問題、幸好最後總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老夏的回答、比起說是回答更像是指出空間、指出那個社會結構與個人議題間的灰色地帶、指出隨著能辨識而來的禮物、一個可以引導案主摸索打滾反思醞釀衝撞可能性的沃土。不是a不是b不是邊界、而是灰色帶來的可能性。

不是你的經驗壓制我的經驗、而是找到一個方法同時看到我們彼此、並試著真誠地面對自己內心灰濛濛的什麼;總是有種洗淨感、一種久違了的身為人的感動。那是這個社會裡難有的一種互動形式。

帶著滿足與感動的同時、要讀的書單又增加了………(哭哭)


老夏論壇指定閱讀資料分享:
三篇指定閱讀資料(其實我當天沒念完...汗)

社會治療‧治療社會會議討論錄音檔與初步謄寫資料:

2015年5月7日 星期四

+結構限制與個人議題的界限?反思路上+

從友人的塗鴉牆上看到這個活動,彷彿腦中有些雜亂的毛球需要被梳理,所以立馬報了名,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報上名。
報名的最後一個欄位說要提問,我問了這個「我是一個諮商心理師,幸也不幸,透過許多朋友接觸到社會階層、社會議題這些過去不曾理解過的角度。讓我對「社會實踐」這個取向充滿興趣及熱誠,反觀自身,則顯現為一種嚴重的專業認同障礙。我變得難以區分「社會結構的限制」與「個人的議題」,想請教夏林清老師如何看待「個人議題」?他是實在的嗎?以及社會結構的壓迫、與個人應盡的努力間那條界限,不知道老師如何判別?」

養成的過程中我是個唯心論者,那與身為心理師的自己非常契合,也讓我對諮商充滿熱誠,但不知不覺的,我隱隱地對於「這是你的個人議題」這種說法感到反感,為什麼「個人議題」可以取代跟置換許多面對不公義之事的憤怒?面對不公義之事產生的憤怒,真應該被歸類為「過去受到不公義之事影響的個人議題」嗎?個人應努力調適自己面對這樣不公義之事的心情,並理解這世界上是沒有真正的公平的?

我理解心理師有他能力所及的強項,包含安頓個人身心面對環境的能力,爬梳過去隱而未顯卻一直影響個人的價值觀,引導個人重新面對現況並再決定,這些對於個人都是非常重要的。

但,假使心理師是社會上具有較高的社會位階的人,那麼,「心理師」究竟如何看待「不友善的結構壓迫」這個議題?(例如:勞工的過勞、醫療體系的崩壞導致的身心俱疲、約聘雇導致的生涯規劃困難、對外配不友善的夫妻關係不佳、可能被過度診斷的過動)。這讓我對於「心理師」這個身分產生困惑,受限於諮商的信念與價值體系,我們較常將所有的問題導向「個人的議題」而非「各種彼此互相矛盾的結構」,那麼,心理師究竟如何看待「社會責任」這件事?我們是否需要擔負協助某些不友善的結構有善的責任、還是在諮商室內接納案主的情境,在諮商室外對這些造成案主困境的環境視而不見?
歡迎大家討論,我沒有答案,也只是在路上等著參加活動(奔)。

動漫:掀起注意呼吸的熱潮